总第141期 2018年5月 上一期 下一期

第七版 紫藤树下

十字绣

宁波华外705班 朱家亿

 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。”流传了千古的名句,寄托着多少母亲对孩子的爱与牵挂。在我的印象中,母亲的十字绣伴随着我的成长。

母亲热爱十字绣,尽管她的老花眼日益加深度数,但是她对十字绣足以谈得上痴迷。小的时候,我最喜欢坐在妈妈温暖的大腿上,巴巴盯着她《秀富春山居图》,皎洁的灯光照在她脸上,对那时的我来说,妈妈就是女神,利落地穿针,打了牢牢的结,一穿一收,线就服服帖帖地绑在针上,在十字绣布上来回戳着那些小洞,从上向下戳进去,又从下面钻出来,每次从下面钻出来的时候,母亲的手抵在布上,顺利从下面的选手中接棒,又快速重复着刚刚的动作,我真怕她会戳到自己手指,总是叫着“小心点儿!小心点儿!”而母亲只是笑了笑,却不出声。

等我上了小学,母亲的《富春山居图》已经绣了一大半喽!那个时候,我在写作业,她在绣十字绣,我可以感受到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我,“坐姿摆正!”她严厉道,我立刻挺直腰板,认真写作业,“只有你学习好,我绣出来的十字绣才会给你留下。”她似是喃喃自语,又似跟我说话,而时光在她十字绣与支架木板摩擦产生的“吱咔”声,和笔尖与纸的“唰唰”声中逃走。

母亲的一生大半有十字绣的身影,即使搬家数次,她的十字绣与支架永远带在身边,而我的少年时代,也是在这十字绣中成长。

“妈,我想试试看十字绣。”有一天,我突发奇想,母亲有些惊讶却还是站起身,一个已经新穿好的针躺在中央,我按母亲画的记号去戳,从下面钻出来时,却不免想起幼时的害怕,小心翼翼的找准再钻,又小心拿起,母亲像是看不下去了,“你们年轻人不适合做这种要消耗太大精力的事儿,还是我来吧!”母亲又坐下,恢复了原本绣的速度,我不服,“妈,我给你背首诗吧!”

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……”